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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ge 在ARMS后台与Ahmet Ertegun合影,洛杉矶,1983 (Phil Carlo 提供)

 

Chris Dreja [Page 在the Yardbirds 时期的队友,贝斯手。]:Jimmy 来了Box of Frogs[8] 和我们一起演奏。他去了趟厕所又回来,我不知道在厕所里发生了什么,但是……他在哇哇踏板上做了点东西,Paul Samwell-Smith 将它们漂亮地合到一起,所以他做成了那段曲子。但感觉上有什么不太对。

[8] Box of Frogs 1983年由the Yardbirds 前成员们(包括Chris Dreja,Paul Samwell-Smith,Jim McCarty 和John Fiddler)成立的摇滚乐队。

 

Marilyn Cole[齐柏林飞艇巡演经理Richard Cole 的第一任妻子。]:我八十年代刚刚改过自新时,去了阿尔伯特音乐厅的ARMS(多发性硬化症研究促进)演奏会,Jimmy看上去糟糕透了。那时他身上的魔法都消失了,可以这么说。不过,那是在他拿起吉他,开始弹奏Stairway to Heaven 之前。

 

Jimmy Page:那场为Ronnie Lane (即ARMS)的演出让我感觉好多了。你无法想象。它给了我那么多信心——我意识到,人们确实还想再见到我。

 

Keith Altham[曾为NME,Record Mirror 等其他媒体采访过Jimmy Page, the Yardbirds和齐柏林飞艇]:在所有出席演出的巨星里,我从来没见过观众有那样的反应,Jimmy踏入麦迪逊广场花园ARMS的演出舞台时,那样的反应。仿佛是约翰.列侬死而复生了一样。

 

Jimmy Page:我真的觉得很不安。我吓坏了。我猜这就是为什么如果情况允许,我总是和Roy [Harper]一起演奏,因为我了解他的作品,也很了解他。乐队解散后,我不知道该做什么。我完全活在真空中

 

Tony Franklin[Page 在齐柏林飞艇解散后的新乐队The Firm 的贝斯手。]:Roy 天性自由——叛逆、非常聪明,荒诞幽默。他是个很有天赋的诗人、词作者、歌手和音乐人,也敢于大胆抓住机会。他非常严肃,也非常傻。他和Jimmy之间有种不言自明的理解与尊重。

Whatever Happened to Jugula [9]的录制过程非常放松,接近松散了。感觉就像是一群朋友来演奏、录音。没有时间限制——没有必须完成的死线。在这段时期,Jimmy和我在个人上、音乐上开始逐渐互相了解。

[9] Whatever Happened to Jugula,Roy Harper 于1985年发行的第十三张录音室专辑。Page 也参与了创作与录制。

 

Roy Harper:八十年代是我整个人生最糟糕的时期。那一整段时期糟透了。Jimmy和我自己似乎都没有投入足够的时间。写新东西之前,我总是要花很长时间预热,但我想Jimmy也心不在焉。他刚刚离开了全世界最重量级的乐队,准备找点事做。但与此同时,他其实也没有在找。他没有必须要做的事了。

我不知道Jimmy自己对那段时间是怎么想的,但我觉得他可能也后悔没有多做些什么。他有那么多机会去做那么多不同的东西,但最大的问题是:你在齐柏林飞艇之后能做什么呢?

 

Chris Welch[音乐杂志Melody Maker的工作人员,70年代曾数次采访过齐柏林飞艇,80年代采访过Page和Plant。]:我去剑桥看Jimmy和Roy演奏的时候,他似乎挺感激有人来支持他的。但他对于上台还是心怀顾忌。我想Jimmy很尊敬Roy作为艺术家坚守自己的信念这一点,但也很失望他们音乐上的魔法并没有奏效。

 

Mark Ellen[BBC 节目 Old Grey Whistle Test 1982-7年的节目主持人]:Trevor Dann,口哨测试 [10]的制作人说:“Roy Harper被推荐给我们,但我们其实不太想用他。”不过Roy当时和Page 一起巡演,所以这是额外的诱惑。毫无疑问,电话打过来说Page 准备加入共同采访,也可能参与演出。

[10] The Old Grey Whistle Test(通常简称Whistle Test)口哨测试,活跃于1971-1988年间的一档BBC 音乐节目。节目标题来源于多年前叮砰巷(美国20世纪初流行音乐中心)的一句黑话。当那里的音乐人做好初压版的专辑后,会放给穿灰衣的门卫们(“老灰们”)听。只听过一两遍就能让这些人吹口哨或者哼出来的歌,被称为是通过了老灰口哨测试。

1984年齐柏林飞艇的评价跌到了谷底,所以Trevor 施压要我刺激他们一下。我们被派到湖区小镇安布赛德的一家小酒馆里。我走进酒馆时,有个十九岁的姑娘转身问我是不是来见Roy和Jimmy的。我说是,于是她答“你知道是他写了Stairway to Heaven吗?“

结果后来才知道,她一个只有十八岁的朋友,在一场演奏会的后台见到了Roy,跟他走得很近。Roy说了类似:“听着,我要和我朋友Jimmy去湖区,你想一起带个朋友来吗?”所以,对于那十九岁的姑娘来说,这是场跟Jimmy Page 盲约,后者当时四十岁了。我想着,哇,这可真十分摇滚了。

后来我们挪进酒馆装修华丽的二层,仿佛走进Beggars Banquet[11]的封面里,还有熊熊燃烧的火堆,装满淡啤酒的白锡酒杯摆在桌上。整个晚上很快就变成了伴着大量可卡因的狂喝滥饮——不过干这事的不是BBC那帮人。有两样饮料比较特别,“红抢断”是大壶大壶的波尔多红酒,“白抢断”是成堆的可卡因。Roy会说“白抢断”,有个管理员似的人——打扮得特别中世纪——会拿出那种带封口的袋子,把神圣的粉末倒在桌上,以供吸食。

[11] Beggars Banquet 滚石乐队于1968年发行的录音室专辑。

某个时间点,BBC的人变得非常紧张,说:“这些人要怎么在早上九点准备好?”Roy 说了类似“早上九点?你他妈开玩笑呢,是不是?”我说:“嗯,我们是要摄制组那个时候到的。”于是Jimmy想出了这个绝妙主意。他说:“我告诉你啊,我们通宵就行了。”就好像他们原本没打算这么干似的。

第二天早上,一整车队的吉普出现在车道上,下来的都是你见过最正经的BBC员工,带着笔记板之类的——我想他们看着像刚拍完Jim’ll Fix It[12]。那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一扇卧室窗户,瞧见一个姑娘还只穿着内衣。我对摄制组说:“我想这跟Jim’ll Fix It 有点不同了。”

[12] Jim’ll Fix It 一档播放于1975-1994年的BBC电视节目,主持人Jimmy Savile 会在节目中宣读观众(大部分是儿童)来信的愿望,并设法实现愿望。本节的标题Jimmy’ll Fix It 正是借这个标题。

最终Roy和Jimmy下楼时看起来糟透了,还在嘀咕着红抢断和白抢断。我们终于到了个叫斯科费尔峰的地方, 这会儿他俩整个不在状态,挂着非常潇洒的围巾,Jimmy还穿着及膝的机车靴。他们演了一版Same Old Rock,接着是Hangman,然后我去采访他们,总是在中途被打断,这样他们可以去小便。有一次,有个姑娘还得手把手帮他俩其中一个尿进灌木丛里。

我很难受,因为我喜欢Harper,我也喜欢齐柏林飞艇,而我被施压要做个尖刻的批评者,像对待中世纪遗迹一样对待他俩——而不是像The Wedding Present 或者The Wonder Stuff [13]那样的开心果,我说了类似:“齐柏林飞艇,有点言过其实了吧,是不是?”Jimmy就不知道该如何作出回应了,他本来以为这会是一次轻松的采访,所以他变得防卫心很重,说到了关于光与影的整件事——他甚至用上了明暗对照法(chiaroscuro)这个词。他变得很封闭,然后他们俩都开始变得非常、非常有攻击性。

[13] The Wedding Present 成立于1985年英国利兹的独立摇滚乐队。

The Wonder Stuff 成立于1986年的英国黑郡的实验摇滚乐队,以易上口的曲与尖锐的歌词知名,广受英国音乐媒体欢迎。

更雪上加霜的是,一群绵羊晃进了镜头,叫声听得一清二楚——这时候,Roy和Jimmy开始学绵羊叫唤,听上去好像在叫我似的:“Maaaaark! Maaaaaark!”Trevor和我开车回伦敦,空气死一般的寂静。

 

Jimmy Page:我想,“如果我现在停下来,我就是个该死的蠢货。”我必须得继续下去——但是我现在仅有的办法就是和Roy,还有和Ian Stewart合作。我能做的只有这些。

 

Robert Plant:我时不时会去看看Jimmy,我会尝试说:“来吧,拜托。外面的世界挺好的。”然后他也会往外迈一步,把他巨大的壳留在家里。就好像变形记。他往外走出一点,然后回家缩回他的壳里,壳会变得更厚。就像卡夫卡。卡夫卡可能就是在写Page。

 

Bill Curbishley[The Who乐队经理,后来也是Jimmy Page 和Robert Plant 的经纪人]:在那一整段时间里,Page酗酒,他过得与世隔绝。Plant一直试着和他建立纽带,但从没成过,直到现在也没有。

 

Phil Carlo:Peter 给我打了电话说:“Jimmy 想做点什么,他真的很需要有人帮他。”所以我就去见了Jim,他那时候很不好。他在吸食海洛因和尝试戒毒间挣扎。他说:“我想回去做音乐。G(Peter Grant)联系不上了。我谁也没有了,我什么也没有了。我真的需要帮助。”于是我说,“当然。”

他说:“你认识很多人。我想组个乐队,我想要Paul Rodgers当主唱。” 我说:“操,Jim,你确定这能行?因为你像在说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。” 他答:“他是个很棒的歌手。” 我说:“毫无疑问,但性格方面,我知道他是什么样。我忍了他有十一年。” Jim 说:“不,没问题的。我想要把这个乐队组好——所有的歌都要排演好——所以等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,他要做的就是过来唱歌就行。”

 

Tony Franklin:剑桥民谣节,我和Jimmy 还有Roy一起演过之后不久,Jimmy 问我愿不愿意在他和Paul Rodgers 的新乐队排练时留下来。我没有被正式问过是否要加入乐队,直到我们排练了八周左右。在那之后,我们基本上就直接进了录音室。

 

Jimmy Page:我一直在想,我想努力加工这个专辑,这样Paul 就会有意向加入。有一阵我参加了很多即兴演奏会。邀请了所有人。

 

Rat Scabies:Phil Carlo 给我打了电话,问我愿不愿来。我可能待了两三天,就是随便搞搞。这时候我对吉他手们有了更多了解,知道他们怎么工作,所以仅仅只是坐在Page身边,看他弹琴就够特别的了。

他非常拘谨,没有提出一点看法,也没有试图掌控形势。他带着这把蹩脚的旧Telecaster 和一只AC-30放大器,还有个总是卡住的回声效果器,他每次solo时都得猛击它。他弹的时候总是劈裂指甲,得不停用万能胶把它们粘起来。你看到这一幕的时候,你会意识到这个人是个吉他手,这就是他的生命,他永远都会如此。

我为他演奏了Dickies 那版的Communication Breakdown,他打断了我,说,“我宁愿用它去换Jerry Lee Lewis 和Sam Philips[14]为上帝和恶魔吵架的那卷稀罕录像带。 ”

[14] Jerry Lee Lewis 美国歌手、作曲者、音乐人。昵称“杀手”,摇滚乐先驱。1965年由Sun Record出品的首专Crazy Arms 就在美国南方取得极大成功,1957年凭单曲Whole Lotta Shakin’ Goin’ On在世界范围知名。

Sam Philips 美国音乐制作人,Sun Record 与 Sun Studio 的创始人,在此制作了猫王,Jerry Lee Lewis,Johnny Cash 和Howling Wolf 的专辑。对打破音乐工业界的种族障碍也有重要贡献。

 

Phil Carlo:Rat 说“你为什么一直叫我Chris?“我说:”因为我尊敬你,朋友。你对我来说不是Rat (老鼠)。那只是个很蠢的朋克名。” 他说:“哦,为你鼓掌哦。”

 

Rat Scabies: 问题在于,Jimmy 一直想要的是Bonham,和他合作所有其他鼓手都必须要能取代他。我对此并不热衷,因为只有一个Bonham。如果人打算去做点什么,那应该是做自己。

我告诉他应该搞Ozzy Osbourne那一套,舞台上摆几只死鸡。那时候所有人对Aleister Crowley 那套房子、他对魔法的兴趣有成见,所以我说不如就这么直接甩他们一脸。他对这个主意一点也没兴趣。然后试演就停了。

 

Phil Carlo: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,Rodgers 来了。我说:“Jimmy,谁来做经纪人?” 他说:“Carson.” 我说:“哦,好吧。” 他说:“但是别担心。你是巡演经理。操,如果没有你,我们甚至组不成乐队。”

 

Tony Franklin:Jimmy 很专注,精力充沛,很想演奏。他有时候是在狂欢,但我们那时候都是。

 

Chris Welch:有点古怪的是,The Firm 几乎像是1968年的齐柏林飞艇,我们都在说“the Yardbirds 怎么了?“就像是,“齐柏林飞艇怎么了?”上百万的粉丝等着要听他们,可是他们的音乐被忽视,他们几乎被淡忘了。Jimmy 看上去健康状况不佳,而Jonesy 几乎是躲了起来。

 

John Paul Jones:我已经搬到了德文郡——搬出城——觉得在乡下度过不需要巡演的日子挺好,离伦敦远远的。我的孩子们还在长大,所以我几乎不怎么能见到(Jimmy)。

 

Chris Welch:我很高兴Jimmy 设法把自己从边缘拉回来。The Firm 就像是治疗,尽管我不确定我会把Paul Rodgers 当作治疗的一部分,真正的问题是卖票收入。Phil Carson 发现卖得不够多时非常生气。

 

Tony Franklin:任何乐队都有起伏,但总体来说他们都很专注。他们彼此尊敬,化学反应也很好,他们感觉彼此都有在音乐上要去达成的东西。

 

Phil Carlo;我们第一次去洛杉矶的时候,Rainbow 俱乐部外面有一堆的狗仔队。我们停车的时候,Lori Mattix 发现了Jim,立刻飞奔过停车场,跳到他身上,两条腿缠到他腰上,裙子掀到这里。照相机立刻就围了上来,Jimmy 对我说:“操,这不能放出来。Charlotte会宰了我的。”

 

Connie Hamzy[即“小石城的甜心康妮“,阿肯色州著名groupie]:Jimmy半夜给我打电话说:”Connie,我是Jimmy Page。“ 我说;“我不信。”我是说,我爱英国口音,但很多英国设备管理员会跟我开玩笑。不管怎样,他说:“我真的是Jimmy,我们马上要来达拉斯,我让Phil Carlo来跟你说话。”他让Phil来说话,Phil说:”Connie,我是Phil。”我认出了Phil 的声音。他说:“Jimmy想让你来达拉斯。”Jimmy喝了酒,我们在闲聊,他说他和Robert处不下去。我问为什么,他说:“因为他把John  Bonham的死怪在我身上。”我问:“为什么?”他答:“因为他死在我家里。”Jimmy那时候没有在吸海洛因。他说他再也不会了。他被海洛因害得很惨,我躺在套房的床上,直截了当地问他:“你是怎么吸上那毒的?”他的原话是,Keith Richard 带着他的。

 

Phil Carlo:第一次巡演途中Jimmy戒掉了海洛因,但他还有一百零一种药要吃。他转向了其他东西。当然,跟他24小时在一起,你会昏头的。所以我没法同时管理巡演还整天看着他。Carson,这要感谢他,做了正确的事。他在巡演休息的时候对我说:“他需要你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,你花半个晚上看着他,是没法好好管理巡演的。你在周围他就很开心,这就足够了。”

 

Dave Lewis:The Firm 很难。那时候意识到Jimmy没能发挥全部潜力真的很难受。

 

Guy Pratt:我听过的Jimmy对我说过的、唯一一个关于the Firm 的故事是这样的——我想他是在警告——他们在麦迪逊广场花园演奏,Tony Franklin的贝斯solo炫技过头了,Jimmy走上前,一把拔掉了电插头。

 

Sam Aizer[Swan Song的纽约分部员工,主要负责乐队The Bad Company]:我带着妻子去麦迪逊广场花园看the Firm的演出。后台就像齐柏林飞艇,所有人都带着耳机,一堆豪华轿车。我对自己说:“滚石肯定不是这样巡演的。”感觉很不舒服。

 

Tony Franklin:Jimmy很失望the Firm的二专没有做得更好——我们都很失望。但演出还是卖得很好,巡演也很顺利,所以这没影响到我们很多。

 

Jimmy Page:它不是我想要继续的方式。Paul Rodgers 是个很难亲近的人。它肯定不是待着最舒服的乐队,尤其是在后期。

 

Phil Carlo:当你不在巡演或者排练,如果要你带只羊去市场,你必须得去。或者你得带孩子去玩耍,让他们整个下午保持开心。Jim的一个吉他技师给他立了一组规矩:“我不带孩子散步,我不捡狗屎,我不去拿药,我不造房子,我他妈也不会除草。我是个吉他技师,我就做这个。”Jimmy很惊讶。之前没人跟他这样说话。

 

Edward St Aubyn[小说作者,代表作Mother’s Milk]:我的朋友Adam Shand Kydd 认识Jimmy,告诉过我他们曾连着吸了三天的可卡因,白天黑夜72小时,背景放的是《杀戮战场》[15]。整栋房子都布了线,走到哪里都能听见音乐。你甚至撒尿的时候都得一遍又一遍听《杀戮战场》。他说可卡因放在台球桌上——那是唯一一件够大的东西。

[15] The Killing Fields 《杀戮战场(1984)》一部讲述了1970年代红色高棉在柬埔寨进行全国大屠杀的传记电影,根据柬埔寨记者狄.潘(ឌិត ប្រន)和美国记者Syndney Schanberg的经历改编。超过一百万柬埔寨人直接死于这场屠杀,加上因疾病、饥荒死去的人,这场清洗抹去了柬埔寨四分之一左右的人口。电影本身获得七项奥斯卡提名,最终赢得三项。

吸到最后,火警响了。Jimmy拿着枪走进来,Adam问:“上膛了吗?”Jimmy回答:“当然。”Adam告诉我,他拿走了枪,走到花园里,冲着花床开了枪。枪声在温莎郊区久久回荡着。

听上去像是我会想去的地方,所以我们开我的车过去。让我失望的是,Jimmy不在,但Charlotte在。她带我参观了房子,因为Adam已经很熟悉了——你也会很熟悉如果你和杀戮战场和杀戮花床一起被迫待了72小时。

那房子有着延续两代的坏品味,因为在Jimmy之前,Michael Caine是主人,还放了台带控制器的华丽灰色扶手椅——非常像007反派,有这么多按钮去开那些百叶窗,基本上,如果你不想自己起来做事,这些小按钮可以帮你。我还很清楚地记得那组塔罗牌主题的餐桌椅。围着后背绘成塔罗牌的椅子环绕一个椭圆形的桌子。Charlotte 对于Jimmy不在家感到非常抱歉,显然觉得我们至少该以某种形式见到他。于是我们上楼来到卧室,在那个巨大荧幕上看他的影像。他留着帘幕般的长发,随着音乐摇晃,你并不能真的看到他的脸——只是偶尔能看见鼻尖。Charlotte:“啊,Jeeeemy,他可真好看啊。”出于礼貌,我们只能表示赞同。他长了个鼻子——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。